第9章 稚亲-《恰有郎骑竹马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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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婢子提来的吃食固然精致,我却没有享用的兴致,只觉得心中烦闷,心里烦乱,过半都是对未知的恐惧,我害怕有一天彻底把他忘记,那时必然真是陌路。

    “淼淼,你怎么了?”怀书递了碗筷给我。

    我敛了心绪,勉强笑道:“没什么,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吧。”

    她点头,笑得很是满足。我紧紧握着拳头,终究还是慢慢舒展,我只怕有一日连自己都无法保全,找到了他又能怎么办?眼下唯有依着这位小王爷才有活路,届时若真的大仇得报,那时候才是寻他的大好时机。

    扒了几口饭,我在卧榻上小憩,怀书开始还同我说话,讲些儿时记得的琐事,在我听来有些悲惨,不知过多久我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晴空无云,沧桑古树在烈日中投下了斑驳的影子,我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场绚烂的梦,梦里,苏焉亲昵的叫我阿姐,还是小小的模样。

    那是时光留予我最深刻的记忆,他似乎停留在幼年,再也没有长大。当时顶盆罚跪对我来说是常事,唯一不同的是他陪在身侧,还恬恬的望着我笑。

    五岁以前我对这个弟弟并没什么记忆,因为他大多时候躲在娘亲怀中撒娇,而我对于这种软弱的性子非常不屑。娘亲后来教我女工,不过我对于那些绿绿的颜色生来无感,常常躲在树上偷闲。

    树上筑了两个叫不出鸟名来的鸟窝,我听着那唧唧喳喳的声音心里反倒比较欢愉,常爬上树来偷闲。

    那时苏焉刚满两岁,娘亲抱着他出来树下纳凉,我卧在枝梢上听他咿咿呀呀讲些含糊不清的话,觉得这个弟弟未免太过娘里娘气。

    真正叫我对他改观的时候,我正因为长着一双紫瞳是否妖邪同邻家两个孩童吵闹,当我把一个蛮小子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,苏焉二话不说抡着细嫩的小胳膊加入了战局,虽然最后因为我不及回护,被痛殴的是他,但他支持我,我很高兴,那天以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。

    只因我轻轻的把那蛮小子碰破点皮他便央着父亲索赔来了,爹娘同我一番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,我却暗暗对那小子亮了亮拳头。

    不服来战就是,找老爹出头算什么本事,我这番动作被亲爹看在眼里,他无奈撇了我一眼,我的笑立时僵在了唇边。

    跪在院外顶水盆在所难免,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于太师家的大公子,那老头强势得很,儿子多半也很骄纵。

    日头毒辣,心里将姓于的祖上骂了千八百遍,我开始头昏眼:“阿焉,你帮我瞧瞧人都走了没啊?”我觉得膝盖十分酸麻,快支撑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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