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蜉蝣-《恰有郎骑竹马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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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头盯着他的双眼,闻言却是一愣,即便自小在宗门有打骂,可从未有人将我视之为狗。
“让你快滚,你回头来做什么!”他随手抓起身旁的物件朝我砸了过来。
“大胆,你还敢瞪我!”
虽然我接住了飞来的水瓢,但是瓢中的热水不可避免的溅在我脸上。但倘若不是皇帝的冤枉,我不会沦为奴隶,更不会失去爹娘。我摔了水瓢将他推翻在地,我名义上虽然已经成了奴隶,但我并不是他的走狗,他一次次对我恶言相向到底于理不合。
然而他踉跄两步又被自己的衣物绊了一跤,重重扑在地上,更为可怕的是白袍下竟未着寸缕,看见了所有不该看的东西后,我吓得捂住了眼睛。三师兄说偷看别人洗澡眼睛会瞎掉,实在可怕,我不能让我的眼睛瞎掉!
他又怒又羞,摸索身边所有的东西丢我,怒号:“滚出去……快来人啊……”
我连忙扑上去紧紧捂住他的口鼻,又随手拉扯了件衣服替他遮羞,威胁道:“你给我闭嘴,再敢大声吆喝我就告诉别人你被我看光了,我看你以后怎么嫁人!”这话我也曾于宗门听过,虽然月桑待我好,但总有不能顾及之处,于是那些恐吓胁迫曾一度活在我的噩梦中。
他又嗯嗯哼哼了两声,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,我慢慢松了手,见他一副作呕的模样,嫌弃道:“该死的东西,你手上这是什么味道,真臭!”
我回想起这双手握过马鞭,刨过积雪,生过火,抓过尘土,好像都没有洗,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为好。
匕首刺入的伤口不深,大概也是他力气太小的缘故,我轻易就能拔出来,而且血流的不多。
“小孩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他看上去十分骄傲,像个少爷,没准和太子有些关联,我觉得我应该和他打好关系,任何可能都能成为我活着的关键。
“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。”他颇为傲娇的扬起下巴冷哼。
我作势要去扯他的衣服,他一张不屑的脸终于跨下来,却仍然傲慢:“我叫司徒烈……至于你,你又是什么东西?”
司徒作为国姓,我当然没有蠢到真的告诉他我的名字,万一他将我告发,我又要多加一条调戏皇亲国戚的罪名,我记着方才似乎听见了别人的名字,随口笑道:“我叫如。”
“果然低贱的奴隶,只配得这般粗俗的名字,你给我转过去,不许偷看。”他贬低之余还居然不忘感慨,我翻身捂住双眼,他则慢条斯理的穿衣。这个孩子的肤色白得很不正常,毫无活人该有的血色。
我捡给他那件月白绣芙蕖的衣裳被他远远抛开,兴许是后来注意到我的目光,他才不情不愿地说:“大人说用奴隶碰过的东西,会生病的。”
他三句话不忘贬低奴隶,我真心不喜欢这个虚有其表的小少爷。我看着自己的手,发现我还活得好好的,一点病痛也没有,由此可见大人的话也不能全信。
连日的惊慌与饥饿使我顾不上许多,我厚着脸皮道:“司徒烈,你这里有吃的没有,我好多天没吃东西,饿得快要死掉了。”只要不是大人,应该都蛮好讲话,这是我在外多年积累的经验。神霄宗除了我一个孩子也没有,通通都是大人,都凶的很。
“有,你在这里等我。”他勾唇一笑,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妖冶。
我抱着肚子苦等了好久,本猜想他是否去报官抓我,他却一人拖着沉甸甸的食盒推门进来,等将每一道菜肴都摆在我的面前,我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两三分。
神霄宗著名的夹菜神功已被我练得登峰造极,一顿大快朵颐后打了个嗝,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我万分自豪:“很厉害吧,你不知道,我住的那个地方人多菜少,如果没点本事的话,每天都吃不好。”
他惊讶之处显然不在此,只是结结巴巴问道:“好吃么?”他特意吩咐厨子放了天竺来的鬼椒,对方竟然这样淡定,原来是高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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